澎湃新闻记者 廖阳 实习生 任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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烟灰色裤子上别了一朵鲜红玫瑰，吴虎生的装扮吸引了在场人员的目光。这位上海芭蕾舞团的台柱子，此刻化身魅影，正在靠近柯莉斯汀，用一朵玫瑰，向她倾诉隐藏的爱意……

上海芭蕾舞团的原创芭蕾舞剧《歌剧魅影》正在紧锣密鼓地排演，4月13日，吴虎生和戚冰雪搭档，用两段浓情双人舞，向探班记者展现了魅影和柯莉斯汀的情感变化。

第一段双人舞，魅影手持一朵玫瑰，献给柯莉斯汀，“那是魅影第一次真正出现在克里斯汀面前，两人需要克制地、有逻辑感地表达微妙的情感。”吴虎生说。

第二段双人舞，柯莉斯汀揭开魅影的面具，脸上又惊又惧，舞步连连后退，“看到他的那一瞬间，她是惊恐的，但又有一丝心疼，很想理解他、包容他。”戚冰雪说。

玫瑰花作为重要符号，在剧中出现了三次，魅影向柯莉斯汀三献玫瑰，代表着不同含义：第一次，两人距离还比较遥远；第二次，魅影开始向柯莉斯汀倾诉爱意；第三次，魅影失去了柯莉斯汀，他主动放弃，选择成全她和拉乌尔，顿悟到爱情的最高境界是放手。

面具是另一个重要道具。为了不影响吴虎生的视线和呼吸，也不让面具轻易被汗渍浸湿，主创团队花了很多精力设计。平时排练，吴虎生都戴着面具。

主演过那么多角色，魅影的复杂性让吴虎生着迷，“我会释放他的阴暗、邪恶、暴力的一面，也会呈现他温暖、脆弱的一面。他的情绪色彩非常丰富，我非常享受。”排练时，吴虎生也在不断向这个人物问问题，关于何为爱情，关于如何取舍。

“从体力、从技术来说，这部剧没我之前跳过的很多舞剧累，但在戏剧张力、在人物塑造方面，对演员是很大的考验。”为了准备角色，有去做功课吗？吴虎生笑说，自从17岁来到上海芭蕾舞团，他已经演了十几部舞剧，都是功课，都是积累，“这种积累不是临时抱佛脚，靠一两个星期拼命做功课就能实现的。”

“在适当的时间，遇到适当的角色，我和他有缘。”37岁跳魅影，吴虎生厚积薄发，觉得水到渠成，一切都刚刚好，“我珍惜每一次上台的机会。芭蕾舞者的舞台生涯很短暂，这个年龄还有新的舞剧、新的角色、新的困难去挑战，很难得，很幸福。”

和吴虎生跳完舞，戚冰雪一口气坐在地上，光着脚，查看舞鞋。饰演柯莉斯汀，她最大的感受是，“太费鞋了！”排练期间，她已经跳软了两双脚尖鞋。

她几乎全程都在台上，舞蹈量极大，还要两个舞种轮着跳——剧中不仅有古典芭蕾，还有大篇幅的现代芭蕾，古典芭蕾要求鞋子不能太软，否则影响发挥，现代芭蕾则是鞋子越软越能展现曼妙身姿，“一双脚尖鞋，我从头穿到尾，越跳越软。”

穿着软鞋跳古典芭蕾，戚冰雪遇到了更多挑战，更大的难度在于揣摩和演绎柯莉斯汀的变化，“台上的她是巴黎歌剧院的芭蕾明星，光鲜亮丽，台下的她做回了小女孩，没有那么多做作，没有那种端庄。”

读小说时，相较于和自己相仿的柯莉斯汀，戚冰雪更被魅影打动，“害怕、惊恐、心疼……柯莉斯汀对魅影的情绪很复杂，也让我更丰满了。”不只是和魅影有大量对手戏，柯莉斯汀和情人拉乌尔、对手卡罗塔也有交集，都在考验她的演技，“这个戏要一直磨，每次都会有新想法。”

“舞剧呈现的是魅影的一生。这是一个被大众误解的人物，他由于身心问题导致了双重人格，我希望观众能理解他，为他难过，而不是简单地用‘坏人’二字来定义他。”

编导德里克·迪恩说，这是一部有深度、高强度的作品，“吴虎生对魅影的刻画十分出色，一路以来，我见证了他从年轻演员到成熟艺术家的蜕变。戚冰雪同样演了很多我的作品，这次扮演柯莉斯汀，她对人物情绪的领会和表达又上了一层楼。”

芭蕾舞剧《歌剧魅影》已基本完成全剧创排，4月下旬将进入剧场进行舞美合成与全剧联排，5月11日-14日将在上海国际舞蹈中心首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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